从身价45亿到一文不值，“女版乔布斯”是这样作死的

 

 

【腾讯科技编者按】《华尔街日报》日前撰文，讲述了Theranos公司如何严控信息流通，让公司内外的人士雾里看花，难分真假的手法。文中讲到，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伊丽莎白·霍姆斯（Elizabeth Holmes）上个月对员工做了一个演讲。与会者说，她用幻灯片展示该公司的血检技术：只需要采集少量血液，就可以进行304种测试。

但有一件事她没有说，这些测试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研究室的实验室里进行的。

这家公司已经陷入深深的丑闻，32岁的霍姆斯却仍然在继续粉饰它——在很多问题上她都对员工有所隐瞒，即便这家公司已经卷入了监管和法律纠纷。

证交会和旧金山检察官办公室正在对Theranos公司进行调查，看看它是否在技术和经营方面对投资者和监管机构进行了误导。

在监管机构对Theranos进行处罚之后，该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：“对于我们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纽瓦克实验室的问题，我们接受与其相关的全部责任，并且我们正在采取全面的补救措施（比如关停了实验室等等），”该公司表示要全面配合调查。

急剧下滑的信任度

在上个月的内部演讲中，大家注意到了她没有透露的细节，此事进一步降低了霍姆斯与员工之间的信任度。

Theranos已经向联邦卫生监管结构承认，它专有的“爱迪生”验血仪器只能对血样进行12种检测，而且在2015年6月就停止使用它了。文件显示，Theranos为消费者提供的200多种测试服务，从前列腺癌到胆固醇检测，都是是在商业实验室的设备里进行的。

直到最近， Theranos很多员工一直都还愿意相信霍姆斯的话。但5月的时候，他们的忠诚度开始急剧下滑，因为《华尔街日报》5月报道称， Theranos宣布作废过去两年“爱迪生”验血仪器的检测报告（因为出现了检测偏差）。

而Theranos在做出这一决定，并上报监管部门一个多月之后，才让员工知道此事。

Theranos发言人表示，该公司不会对内部员工会议的事情置评。

“Theranos的员工拥有才华、奉献精神和领导力，是公司的灵魂，致力于为客户提供可操作的、价格亲民的医疗保健信息，”她说。

保密是该公司的常态

自从于2003年Theranos创立以来，保密一直是这家公司的常态。霍姆斯从斯坦福大学辍学，创办了这家血液测试公司。Theranos前员工说，霍姆斯喜欢保密，部分是因为她崇拜史蒂夫·乔布斯，因为乔布斯就对苹果公司的产品全程保密，直到召开精心策划的新闻发布会为止。

霍姆斯长期把乔布斯的照片放在自己的书桌上，而且她也喜欢穿乔布斯那种黑色高领毛衣。

桑尼·博万尼（Sunny Balwani）2009年加入公司，成为公司第二号人物之后，Theranos的保密文化愈演愈烈。不同部门的钥匙卡是分开的，公司要求员工避免与其他部门的同事讨论自己的工作。

这种做法阻碍了该公司在血液检测技术上的进步，因为他们不让Theranos的工程师和化学家组成团队，一起在研发中解决问题。今年5月，Theranos宣布博万尼退休。

去年秋天，Theranos总顾问希瑟·金（Heather King）对该公司遮遮掩掩的做法进行了批评。但霍姆斯说：“Theranos对建立这种创新、合议和协作的文化感到非常自豪。”

公司的问题在过去八个月里持续发酵，霍姆斯却仍然在严控公司内外的信息流通。

严控公司的对外形象

在把公司呈现给外界的时候，霍姆斯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。她不仅经常在媒体发布会上露面，还聘请了奥斯卡奖获奖导演埃罗尔·莫里斯（Errol Morris）拍摄关于她自己和Theranos网站的视频。

去年10月15日，《华尔街日报》第一次对她和Theranos提出质疑后，霍姆斯在CNBC上的一个财经节目里高呼冤枉。“一开始他们觉得你疯了，然后他们打击你，然后突然之间，你改变了世界，”她说。

当月晚些时候，她在加利福尼亚参加一个的高科技会议时，批评这种报道“很不准确”，“完全是断章取义”。

当被问及去年8、9月间，该公司遭到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（FDA）的突击检查时，霍姆斯坚称 Theranos放弃使用毛细采血管采集病人手指血液的方式纯属自愿。

然而， FDA的记录显示，Theranos是在FDA的强制下放弃使用了毛细采血管。

去年秋天,医疗保险机构CMS在纽瓦克实验室发现了很多问题，但 Theranos律师以商业秘密为由，坚持要求CMS在发布报告之前进行修改。

与该公司进行数周的反复交涉之后，CMS认定Theranos要求的修订过于宽泛，并在4月下旬公布了一个121页的节录。

直到这时，Theranos的大多数员工才意识到该报告的调查结果是什么。

当月，霍姆斯宣布组建一个新的科学和医学顾问委员会，为该公司在在科学期刊和学术会议上“出版和展示”提供建议。

此举在科学界获得了一些人的好评，以为这标志着Theranos对外界监督变得更加开放透明。

但是霍姆斯要求这些顾问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，禁止他们对媒体发言。虽然新的委员会包括五位备受尊重的实验室科学家，但宣布该委员会成立的新闻发布会上，却援引了一名整形外科医生的话。

“很显然，Theranos做到了人们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。Theranos的技术是科学和工程的开创性壮举，和如今常规使用的静脉穿刺方式相比，它需要少量的血就能够做出准确分析。”这名医生大卫·哈飞特（David Helfet）说。他和霍姆斯是这个委员会的联席主席。

一个新的疑点

新的顾问委员会的建立后不久，霍姆斯接受了邀请，参加美国临床化学协会（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Clinical Chemistry，简称AACC）8月1日费城举办的年会，在会上展示Theranos的指端采血测试技术和临床数据。

但是有一个问题：该公司没有足够的数据可以做演示。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表示，Theranos之前提交的资料不足，Theranos需要收集新的临床数据来出席AACC的年会。

Theranos今年5月开始进行新的研究，目前仍然在从研究中收集和分析数据。

霍姆斯告诉员工说，关于她在AACC上的展示，她要在他们面前排练几次。当员工问，6月的这个演示是否是第一次彩排时，她说不是。

由于大多数数据还未得出，幻灯片初稿中主要是对公司13年来发展的回顾。

员工们默默地听她讲述Theranos已经开发的几代设备，以及与一些制药公司建立的合作伙伴关系。

其中一张幻灯片上面带有美国宇航局NASA的标志，这让员工们感到很奇怪，因为据他们所知， Theranos和NASA好像没有什么合作项目。后来NASA的一名发言人表示，他也不知道如果NASA和Theranos有什么关系。（编译/Kathy）